潘佳营●著


        嫩叶开始从枝头上冒了出来,为光秃秃的树木抹上了一层新绿,也把树林原有的那股忧郁和沉重一扫而空。林子里的山茱萸树开满了花,粉红的,洁白的,在依然稀疏的林子里显得十分抢眼。

  花坛里,南天竹的红叶开始被绿叶所取代,一年中春秋两度红绿叶的争夺战中,这次绿叶算是占了上风。秋冬季节时,原本挂满南天竹枝头的那些红艳艳的、累累成串的果子,此时几乎是荡然无存了:其中一部分果子被去年的秋雨和冬风带入土中,默默地在土壤里生长抽芽,此刻才破土而出,从地底下探出头来;另一部分果子则得到侯鸟的眷顾──从它们头部那个最大的开口进去,在暗无天日的环境里被折磨了几天,然后又从它们身体下端的另一个开口不客气地被挤了出来,落在一个遥远陌生的土壤里,此刻也开始从地底下探出头来。

  松林里飘来一阵阵醉人的清香。去年秋天落下的覆地的松针,经过一冬雨雪的浸濡,已经变得服服贴贴。脚踩上去,即柔软又富有弹性。

  鸟儿从温暖的南方度完冬假回来了,它们啁啁啾啾地争着述说自己在南方的经历。一时间,大地上,天空里,草丛中,枝头上,都回荡着它们热闹喧腾的声音。

  挨过了缩头缩脑的冬天后,人们终于脱下厚重的冬衣,换上轻便的长袖外套,以一种愉快的心情昂首阔步地走着。

  春,终于来了。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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